关于道具还有一件事情,那就是幻灯片的使用。我再重申一遍,我认为它是展示的工具,而不是教学的工具。但是有时候我们需要在工作场合或会议场合做展示,去展示观点,而不是去教会别人,所以我们也需要使用幻灯片。所以让我告诉你一点我对此的看法。
我记得,有一次我在洛根机场的A航站楼,我刚参加完一场非常痛苦的会议,飞行非常糟糕,感觉就像那种没放平的洗衣机。在我生命中唯一的一次,我决定在上自己的车前去喝杯咖啡放松一下。当我在那里呆了几分钟的时候,有人走过来对我说:“你是温斯顿教授吗?”“我想是的”,我说,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回答,我想我只是想搞笑一下。他说:“我要去欧洲做一个工作报告,能麻烦你帮我看看我的幻灯片吗?”。我说:“当然可以,你的幻灯片太多了,字也太多了”。他说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,他以为我以前看过他的某次讲话,但是我没有。我的回答是:“因为所有人的幻灯片都这样,总是有太多幻灯片,太多文字”。
loading然后到了如何激励人们兴趣的问题。这个讲座我讲了很长时间了,几年前我们的系主任说:“请你给新来的老师讲这个好吗?一定要强调如何才能激励学生”。奇怪的是我以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。所以我开始了一项调查。我与我的一些新生顾问交谈过,也与高级教师和其他所有人交谈过,谈到了他们是如何被激励的。我从即将入学的新生身上发现,他们受到了某个高中教师的激励,他告诉他们:“你们能行”。我在高级教员中发现,他们受到了某个人的激励,是因为这个人帮助他们以一种新的方式看待问题。而我从每个人身上看到的是,当有人对他们正在做的事情表现出激情时,他们就会受到激励。所以这是激励人心的一种方式。
这对我来说很容易,我是做人工智能的,怎么可能有人对人工智能不感兴趣呢?如果你对人工智能不感兴趣,你可能对有趣的事情不感兴趣。所以当我在我的AI课堂上讲课时,我很自然地谈论我认为什么东西很酷,以及那些新的想法是多么令人兴奋。所以这是一种激情的表达,也是对演讲会造成影响的因素,同时也说明了这个鼓舞人心的问题。
当然在承诺阶段,你也可以表达你觉得演讲主题是多么的酷。让我举一个以这种方式开始的讲座的例子,那个讲座的内容是关于资源配置的,比如如何安排飞机行程或者分配工厂资源。
我当时举出的例子是:希望在美国的各个州上加上颜色,而没有任何相邻州具有相同的颜色。请看图,这是我在课程开始时展示的(演示一种渲染方式,可以看到计算进展缓慢)。这是进行着色的一种方式,你可能会说为什么我们不等这个东西完成上色。你愿意那样做吗?不,我们不会等到它涂完,因为涂色程序结束前,太阳已经爆炸并吞噬地球了。
稍作调整,展示程序(演示另一种渲染方式,数秒内已经得到计算结果)。我告诉学生,你们将在接下来的50分钟内搞懂这个算法,这就是你们将会学到的。是不是很酷,你一定会很惊讶于这样的技术,原本电脑程序需要花太阳系一生的寿命才能完成的计算,缩短为几秒钟。这就是我所说的,提前做出承诺,并对你所谈论的内容表达一些激情。
好的,最后一项,是人们对MIT的期望,人们认为MIT的教学方式如何?你问教师们,“最重要的目的是什么?”,他们会说:“嗯,我做的最重要的事情是教人们如何思考”。然后你说:“哦,那太好了,你怎么教人们如何思考?”
茫然的对视。没有人能完全回答这个很自然就会被追问的问题。
那么你如何教人们如何思考呢?我相信我们是讲故事的动物。我们开始发展我们的故事,理解和运用技巧来学习童年时的童话故事,一直继续成长,再到专业的学校进行如法学、商学、医学,所有学科的学习。我们一生都在持续这样做。
所以如果这就是思考的原理的话,那么如果我们想教人们如何思考,我们就应该给他们提供他们需要知道的故事,他们需要问的关于这些故事的问题,分析这些故事的机制,将故事组合在一起的方式,评估故事可信度的方式。这就是我认为想要教学生如何思考时,我们需要做的事情。
但这都是关于教育的,而在座的很多并不是教育工作者,而是有这样的需求:说服。
说服可以分为几类,口试,工作上的讲话,获取名气。
关于口试我不多说了,过去的口试比现在的口试要可怕得多。在过去,阅读外文文献是其中的一个测试项目,失败率很高。当你回顾这些失败时,最常见的原因是没能做好关联性探讨,没能好好练习。
所谓关联性探讨,是要结合背景来谈论你的研究。比如你可以说:“这是一个全世界都在探索的问题,在过去的30年里,没有任何进展。每个人都在寻找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案,因为它将影响到许多其他的方面”,结合考虑时间、地点和感受等。
接下来关于练习。练习是重要的,但最好不要让跟你坐一个办公室的人作为你的展示对象来进行练习,因为这些人熟悉你的研究内容。如果他们知道你在研究什么,他们就可以想象出不存在于你材料中的相关内容。因为相同的原因,你的教研组长可能也不是一个理想的练习和纠错的对象。你需要一些不知道你在研究什么的朋友们来帮你。你开始练习的时候可以这么说:“如果你不能把我批评哭了,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了”。然后当你到了口试面对评审的时候就很容易了。你从别人那里得到炮轰点评的程度,与对方的年龄成正比。人的年龄越大,就越明白自己在世界上的位置,但年轻人却试图向年长者们展示他们有多聪明,这个就比较微妙。所以如果面对的都是满头白发的评委组时,要做好心理准备。
让我们进入工作讲话的主题。
许多年前我坐在圣地亚哥的一家酒吧里,我是海军科学委员会的成员,当时我和几个委员会的同事一起。一位是迪勒罗斯·爱多,来自科罗拉多大学,她让我嫉妒得流口水,因为她写了21本书而我只写了17本。另一位是比尔·威尔登,来自德克萨斯大学,他是一个电磁学家,他知道如何使用电磁轨道炮驱动钢筋穿过坦克装甲。他们都是有趣的人。
我问他们:“你们在面试教员的时候看中什么品质?”仅等了一微秒的时间,迪勒罗斯回答:“向我们展示他们拥有某种远见”,紧接着比尔说:“他们必须向我们展示他们已经做了一些事情”。“哦,听起来不错”,我说,然后我对他们说:“完成这两样需要花多长时间?”。
你们怎么看?好吧,比较一下你的答案和他们的答案。他们说:“五分钟”。所以如果你没能在五分钟内说明你的愿景和你已经完成的事情,你就已经输了,你必须能够做到这一点。
我来举我个人的例子。关于愿景,是个人对某件事情的兴趣,以及在这方面新的见解。所以如果我来说,我会说:“最关键的理解人类智能的本质,方法就是通过提问,思考我们与黑猩猩和尼安德特人的不同之处。这仅仅是聪明程度的问题吗,比如我们只是持续一点一点变得更聪明?或者说我们是否拥有黑猩猩和尼安德特人所没有的,本质上不同的东西?答案是肯定的,我们确实有一些不同之处,因为我们是象征性的生物,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建立起关系和事件的象征性描述,我们可以把它们串在一起编故事。我们可以创造故事,这就是我们与众不同的地方。”这就是我演说的固定段落,是大部分关于我个人研究的演讲的开场白。
你如何表达你已经做了一些事?列出解决该问题所需的一系列步骤。您不必完成所有这些步骤,但是你可以说需要做什么。例如:需要完成的事情如下。我们需要指定一些行为,我们需要列出能够处理该行为的约束条件,我们必须实现一个系统(因为我们是工程师,我们认为如果不能造出一个东西,我们就不能说已经搞懂它了),我们已经做了这样一个系统,今天我们将向您演示它。这就是列举能够实现愿景的一系列步骤的一个例子。
做完上述事情后,你总结一下你的贡献,作为之前一系列步骤的一个呼应,这有助于确认你已经做了一些事情。
以上就是一种进行技术演讲的通用框架。